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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氏所处时代,是书风丕变的急转期。康有为持论尊碑卑帖,既著书立说,复身体力行。书坛翕然宗之,习碑逐古之风鼎沸,好事者每以书帖为不肖。而赵氏则坚持晋唐书风,其所书禇字峭劲圆融,气格豪迈清遒,不为彼时官场及市俗流行之“馆阁体”所囿,也不为一味好碑的所动,显示了书风和人格的独立性。其书艺之成就,当为此一时期之佼佼者。
此为赵氏所临禇遂良圣教序,形准而意足,精气神俱佳。上下千年间,师禇者多多,而以赵氏置其间,堪称一等高手。惜其时书坛崇尚北碑,故赵氏成就少为人推崇,以至清末以来书史、书论对其皆少有提及,近乎湮没无闻。
褚遂良《雁塔圣教序》亦称《慈恩寺圣教序》,永徽四年(653)立,正书,共21行,行42字。存西安大雁塔。此碑分两部分,前部《大唐三藏圣教序》由唐
太宗撰文,表彰玄奘法师去印度取经,往返经历十七年,回长安后翻译佛教三藏要籍的情况。后部《述三藏圣教序记》由高宗撰。
此碑是褚五十八岁时书,最能代表其独特风格。意间行草,疏瘦劲炼,雍容婉畅,仪态万方,足具丰神。故张怀瓘赞曰:“美人婵娟,似不轻于罗绮;铅华绰约,甚有余态。”此碑由当时名刻手万文韶刻,精细入微,兼得褚书形神。
另古同州亦有一文字相同的碑刻,称“同州圣教”,与此“雁塔圣教”相区别。王偁曾评说:“……同州、雁塔两圣教序记是其自家之法,世传《兰亭》诸本,亦与率更不类。盖亦多出自家机杼故也。”此碑“记”中两个“治”字,为避高宗讳,缺末笔。
赵世骏《楷书五言诗四屏》轴,85×19.5cm×4。庚申(1920年)作。
赵世骏 (?-1927),字声伯,号山木,江西南丰人,久居在北京,为陈宝琛弟子,与清书法家鲁琪光齐名。清光绪十一年(1885)拔贡,官内阁中书,擅长书 法,工寸楷,亦善画花卉,初学钟,王,晚学褚遂良,所书几可乱真。曾为袁世凯幕僚、邮传部尚书杨士琦写墓志铭,孙荫亭见之谓“睹此君书,几疑河南尚在人 间”,可见得诸法之深。后因近视不能悬腕作书,乃钟情于金石碑帖鉴赏达30余年,书肆所印古碑贴能得其评鉴者为时人所重,与翁方纲同称为金石名家。居北京 琉璃厂北柳卷南丰会馆数十年,四方求书碑铭者络绎不绝,声名远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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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代褚遂良楷书《雁塔圣教序记》
《大唐三藏圣教序》(下简称《圣教序》)与《大唐皇帝述三藏圣教记》(下简称《圣教序
记》)二石皆为楷书,万文韶刻。两石位于陕西西安市南郊慈恩寺大雁塔底层,分立塔门之东、西龛各一。东龛内为唐太宗所撰之《序》碑,书写行次从右排向左;
西龛内为唐高宗还是太子时所制,书写行次从左排向右,两碑对称。
《圣教序》21行,行42字,共821字,文左行。《圣教序记》20行,行40字,共642字,文右行。前者题额是隶书、后者为篆书。褚遂良的官名,前者
为中书令、后者为尚书右仆射。年月日,前者为永徽四年岁次癸丑十月己卯朔十五日癸巳、后者为永徽四年岁次癸丑十二月戊寅朔十日丁亥。
《雁塔圣教序》为褚遂良五十八岁时书,是最能代表褚遂良楷书风格的作品,字体清丽刚劲,笔法娴熟老成。褚遂良在书写此碑时已进入了老年,至此他已为新型的唐楷创出了一整套规范。
结体:在字的结体上改变了欧,虞的长形字,创造了看似纤瘦,实则劲秀饱满的字体。王偁曾评说:“……同州、雁塔两圣教序记是其自家之法,世传《兰亭》
诸本,亦与率更不类。盖亦多出自家机杼故也。”褚遂良书法特点中整幅书法作品以弧形线条居多,即使是短线条,也有一咏三叹的情调。弧线的大量使用,使原本
笔直、坚挺的基本笔画,增加了柔和委婉。褚遂良在起笔时略微多了点逆笔,然后引回,波转一下。这些用笔都使褚遂良的书法显得生动活泼,不局限于原有的形
式。《雁塔圣教序》的笔画纤细而俊秀,即使是复杂的波折转笔,也是一丝不苟,毫无须发的遗憾。褚遂良秉承了文人书法家的笔法,在书写过程中却又能把握轻
重、灌输力量。
运笔:《雁塔圣教序》在运笔上则采用方圆兼施,逆起逆止;横画竖入,竖画横起,首尾之间皆有起伏顿挫,提按使转以及回锋出锋也都有了一定的规矩。唐张
怀瓘评此书云:“美女婵娟似不轻于罗绮,铅华绰约甚有余态。”清代秦文锦亦评曰:“褚登善书,貌如罗琦婵娟,神态铜柯铁干。此碑尤婉媚遒逸,波拂如游丝。
能将转折微妙处一一传出,摩勒之精,为有唐各碑之冠。”
评价:《雁塔圣教序》引领大唐楷书新格,书法史上褚遂良因此被重重地书上一笔。初唐三家——欧、虞、褚并称书坛,但真正地开启唐代楷书门户者,非褚氏遂良
一人莫属。纵观唐中期的颜真卿、徐浩,莫不受其影响,可以说唐朝中后期书坛风貌是由褚遂良启导的,特别是《雁塔圣教序》更具有创新的时代意义。
《三藏圣教序》,世传二本,余赏评之,以为王书如干狐聚裘,痕迹俱无,褚书如孤蚕吐丝,文章具在。然今藏书之家,右军之刻多有,而中书之搨仅见。简翁此帙,纸墨两精,原溥可以保矣。(明代盛时泰《苍润轩碑跋》)
河南《圣教序记》其书右行,从左玩至右,则字字相迎;从右看至左,则笔笔相背。噫!知此斯可与言书矣。(清代包世臣《艺舟双楫》)
《雁塔圣教序记》碑文:
大唐三藏圣教序太宗文皇帝制
盖闻二仪有象,显覆载以含生。四时无形,潜寒暑以化物。是以窥天鉴地,庸愚皆识其端。明阴洞阳,贤哲罕穷其数。然而天地苞乎阴阳而易识者,以其有象也。阴
阳处乎天地而难穷者,以其无形也。故知象显而征,虽愚不惑,形潜莫覩,在智者迷。况乎佛道崇虚,乘幽控寂,弘济万品,典御十方。举威灵而无上,抑神力而无
下。大之则弥于宇宙,细之则摄于毫厘。无灭无生,历千劫而不古。若隐若显,运百福而长今。妙道凝玄,遵之莫知其际。法流湛寂,挹之则莫测其源。故知蠢蠢凡
愚,区区庸鄙,投其旨趣,能无疑惑者哉?
然则大教之兴,基乎西土。腾汉庭而皎梦,照东域而流慈。昔者分形分迹之时,言未驰而成化。当常现常之世,人仰德而知遵。及乎晦影归真,迁仪越世。金容掩
色,不镜三千之光。丽象开图,空端四八之相。于是微言广被,拯含类于三途。遗训遐宣,导群生于十地。然而真教难仰,莫能一其指归,曲学易遵,邪正于焉纷
糺。所以空有之论,或习俗而是非;大小之乘,乍沿时而隆替。
有玄奘法师者,法门之领袖也。幼怀贞敏,早悟三空之心;长契神情,先苞四忍之行。松风水月,未足比其清华;仙露明珠,讵能方其朗润。故以智通无累,神测未
形。超六尘而迥出,只千古而无对。凝心内境,悲正法之陵迟;栖虑玄门,慨深文之讹谬。思欲分条析理,广彼前闻;截伪续真,开兹后学。是以翘心净土,往游西
域;乘危远迈,杖策孤征。积雪晨飞,涂闲(间)失地;惊砂夕起,空外迷天。万里山川,拨烟霞而进影;百重寒暑,蹑霜雨而前踪。诚重劳轻,求深愿达。周游西
宇,十有七年。穷历道邦,询求正教。双林八水,味道餐风;鹿菀鹫峰,瞻奇仰异。承至言于先圣,受真教于上贤。探赜妙门,精穷奥业。一乘五律之道,驰骤于心
田;八藏三箧之文,波涛于口海。爰自所历之国,总将三藏要文,凡六百五十七部,译布中夏,宣扬胜业。引慈云于西极,注法雨于东垂。圣教缺而复全,苍生罪而
还福。湿火宅之干焰,共拔迷途;朗爱水之昏波,同臻彼岸。是知恶因业坠,善以缘升,升坠之端,惟人所托。譬夫桂生高岭,云露方得泫其花;莲出渌波,飞尘不
能污其叶。非莲性自洁,而桂质本贞,良由所附者高,则微物不能累;所凭者净,则浊类不能沾。夫以卉木无知,犹资善而成善;况乎人伦有识,不缘庆而求庆。方
冀兹经流施,将日月而无穷。斯福遐敷,与乾坤而永大。
永徽四年,岁次癸丑十月己卯朔十五日癸巳建。
中书令臣褚遂良书。
《大唐太宗文皇帝制三藏圣教序》今译:
盖闻二仪有像,显覆载以含生;四时无形,潜寒暑以化物。
听说天地有形状,所以显露在外、覆盖并且承载着一切有生命的东西;因为四季没有形状,所以深藏着严寒酷热来化育万物。
是以窥天鉴地,庸愚皆识其端;明阴洞阳,贤哲罕穷其数。
因此观察体验天地的变化,即使是平凡而愚蠢的人也能知道它的一些征兆;要通晓明白阴阳变化,即使是贤能而有智慧的人也极少有研究透它的变化规律的。
然而天地苞乎阴阳而易识者,以其有像也;阴阳处乎天地而难穷者,以其无形也。
但是天地包容着阴阳变化而容易懂的原因,是因为天地有形状;阴阳变化在天地之间而难研究透的原因,是因为阴阳变化是没有形状的。
故知像显可征,虽愚不惑;形潜莫睹,在智犹迷。
所以天地的形象显露在外并能得到验证,即使愚蠢的人也会明白;而阴阳的变化隐藏了起来没有人能看得见,即使是聪明人仍会迷惑不解。
况乎佛道崇虚,乘幽控寂,弘济万品,典御十方,举威灵而无上,抑神力而无下。
况且佛道推崇虚空,它驾乘着隐秘来操纵着超脱一切的境界,也主张广泛救济众多生灵,用佛教的理论来治理天下。佛法一旦施发神威就没有上限,克制神奇的力量也没有下限。
大之则弥于宇宙,细之则摄于毫厘。
佛道从大处说它遍布宇宙,从小处说又能收拢一丝一毫。
无灭无生,历千劫而不古;若隐若显,运百福而长今。
因为佛道主张不生不灭,超脱一切,所以虽历经久远而永不衰落。它有时隐藏,有时显露,以多种多样的形式传送着无数的幸福直到如今。
妙道凝玄,遵之莫知其际;法流湛寂,挹yì之莫测其源。
佛道中寓含的神妙的道理和高深的玄机,即使遵循它也没有谁知道它的边际的;佛法的流传,深邃而静远,即使推崇它也没有谁探究出它的根源。
故知蠢蠢凡愚,区区庸鄙,投其旨趣,能无疑惑者哉!
所以众多平凡而无知的人,以及那些平庸浅陋之辈,面对佛教高深的旨意,能没有疑惑不解吗?
然则大教之兴,基乎西土,腾汉庭而皎梦,照东域而流慈。
然而佛教是在西土产生并兴起的。流传到大唐汉地就象明亮的美梦一样,照耀着大唐而流传着慈爱。
昔者,分形分迹之时,言未驰而成化;当常现常之世,民(人)仰德而知遵。
很早很早以前天地初开的时候,语言还没有传播,教化还没有形成,当今人们敬慕德行也懂得遵循礼仪。
及乎晦影归真,迁仪越世,
在漫长的等待中,人类由浑沌昏暗回归到今天正本清原的时候,世道更替,法度发生了变化。
金容掩色,不镜三千之光;
早先佛祖那光辉的容颜被一种颜色所遮蔽,佛光照耀不到三千大世界之上;
丽象开图,空端四八之相。
今朝它美好的形象才得以展开,我们似乎看到了空中端坐着佛像,甚至连它身上的三十二个显著特征都清晰可见。
于是微言广被,拯含类于三涂;遗训遐宣,导群生于十地。
于是精妙的语言广为流传,才得以从生死的苦难中去拯救万物。于是先辈说的有道理的话得以长久地传播,也才能在广阔的大地上引导众生度过苦难。
然而真教难仰,莫能一其旨归,
但是在历史的长河中真的正教很难广泛流传,各种教派不能把真教的意旨精华统一归属到一起;
曲学易遵,邪正于焉纷纠。
而邪僻的不正当的学问却容易使人依从,于是邪正之间就在教义上交错杂乱。
所以空有之论,或习俗而是非;
所以空宗派和有宗派有了各自的观点;有时沿袭着旧俗便产生了争执。
大小之乘,乍沿时而隆替。
于是,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的学说,就暂时沿着时间的流逝而在或兴或衰中交替流传。
有玄奘法师者,法门之领袖也。
有个叫玄奘的法师,是法门的领袖人物。
幼怀贞敏,早悟三空之心;
他从小就很聪明,心怀忠诚,早就能明白"三空"的教义;
长契神情,先苞四忍之行。
长大后他的神情、性格又和佛教的要求很是投合,他总是坚持包括“四忍”境界的佛门修行。
松风水月,未足比其清华;仙露明珠,讵能方其朗润。
即使是松林涧的清风、湖水中的朗月,也比不上他的清丽华美;即使是仙饮的晨露、明亮的珍珠,岂能和他的明朗润泽相比?
故以智通无累,神测未形,超六尘而迥出,只千古而无对。
所以他智慧超群,没有牵挂,精神清透,并不显露;他超出“六空”,不同于常人,多少年来没有人可以和相比。
凝心内境,悲正法之陵迟;栖虑玄门,慨深文之讹谬。
他聚精会神地从内心修炼自己,常以正统佛学的衰落为悲伤;他静心钻研佛教,常因这精深的理论被谬传而感慨叹息;
思欲分条析理,广彼前闻,截伪续真,开兹后学。
他想着要有条有理地分辨剖析经文,扩大佛学古代的经文典籍;取掉虚假的,保留真实的,让后辈学者从此开始不再混淆真伪。
是以翘心净土,往游西域。
因此他向往净土,就到西域去求学。
乘危远迈,杖策孤征。
他冒着生命危险在万里征途上行进;他拄着拐杖独自远行。
积雪晨飞,途闲失地;
途中艰险无以计数,早晨的漫天飞雪,行进途中有时找不到栖身之地;
惊砂夕起,空外迷天。
傍晚的滚滚风沙,遮天蔽月难辨方向。
万里山川,拨烟霞而进影;
在万里山川之上,有着他排开险阻、拨开迷雾前进的身影;
百重寒暑,蹑霜雨(别本有作“雪”者)而前踪。
在多少个严寒酷暑的季节里,留下他踩霜宿雨而前进的脚印。
诚重劳轻,
他凭着对佛祖的诚心,视付出的辛苦为小事,
求深愿达,
期望着自己的心愿得以实现。
周游西宇,十有七年。
他游遍了西域各国,历时一十七年。
穷历道邦,询求正教,
他历经了所有经过的地方,探询追寻正教。
双林八水,味道餐风,
他经双林;到八水,体会到了佛教圣地的高贵风尚;
鹿苑鹫峰,瞻奇仰异。
他去鹿苑,登鹫峰,瞻仰了佛祖生活过的奇珍异途。
承至言于先圣,受真教于上贤,探赜妙门,精穷奥业。
他在先贤圣人那里接受了深奥的学问。
一乘五律之道,驰骤于心田;八藏三箧之文,波涛于口海。
对于“一乘”“五律”的佛学教说,他很快就牢记在心中,对“八藏”“三箧”的佛学理论,他讲起来就象波涛流水,滔滔不绝。
爰(yuán)自所历之国,总将三藏要文,凡六百五十七部,译布中夏,宣扬胜业。
于是玄奘从所经过的大小国家中,总共搜集吸取了三藏主要著作,一共六百五十七部,翻译成汉文后在中原传布,从此这宏大的功业得以宣扬。
引慈云于西极,注法雨于东垂,
慈仁的云朵,从西地缓缓飘来,功德无量的佛法象及时雨一样遍洒在大唐的国土上。
圣教缺而复全,苍生罪而还福。
残缺不全的佛教教义终于恢复完整,在苦难中生活的百姓又得到了幸福。
湿火宅之干焰,共拔迷途;
熄灭了火屋里燃烧的熊熊烈火,(解救众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),从此不再迷失方向;
朗爱水之昏波,同臻彼岸。
佛光普照,驱散了昏暗,照耀着众生到达超脱生死的彼岸。
是知恶因业坠,善以缘升,
因此懂得了做恶必将因果报应而坠入苦海,行善也必定会凭着佛缘而升入天堂。
升坠之端,惟人所托。
为什么会有升有坠,那就只有看人的所作所为。
譬夫桂生高岭,零露方得泫其华;莲出渌波,飞尘不能污其叶。
比如桂花生长在高高的山岭上,天上的雨露才能够滋润它的花朵;莲花出自清澈的湖水,飞扬的尘土就不会玷污它的叶子。
非莲性自洁而桂质本贞,良由所附者高,则微物不能累;所凭者净,则浊类不能沾。
这并不是说莲花原本洁净,桂花原本贞洁,的确是因为桂花所依附的条件本来就高,所以那些卑贱的东西不能伤害到它;莲花依附的本来就很洁净,所以那些肮脏的东西就玷污不了它。
夫以卉木无知,犹资善而成善,况乎人伦有识,不缘庆而求庆。
花草树木没有知觉,尚且能凭借好的条件成就善事,更何况人类有血有肉有思维,却不能凭借好的条件去寻求幸福。
方冀兹经流施,将日月而无穷;斯福遐敷,与乾坤而永大。
希望这部《大唐三藏圣教》经得以流传广布,象日月一样,永放光芒;将这种福址久远地布撒人间,与天地共存,发扬广大。
永徽四年,歲次癸丑十月己卯朔十五日癸巳建。
中书令臣褚遂良书。
褚遂良(596-659), 字登善。浙江钱塘(今杭州市)人。父褚亮,秦王李世民文学馆十八学士之一。太宗时,历任起居郎、谏议大夫、中书令。649年(贞观二十三年)受太宗遗诏辅 政。高宗即位,任吏部尚书、左仆射、知政事。封河南郡公,人称褚河南。主张维护礼法,定嫡庶之分。后因反对高宗立门第低微的武则天为后,被贬职而死。其书 法继二王(羲之、献之)、欧(阳询)、虞(世南)以后,别开生面。晚年正书丰艳流畅,变化多姿。对后代书风影响甚大。后人把他与欧阳询、虞世南、薛稷并称 为唐初四大书法家。碑刻有《伊阙佛龛碑》、《孟法师碑》、《房玄龄碑》、《雁塔圣教序》等。著有《晋右军王羲之书目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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